故事篇之人亦物 【完】

在水一方
2019-5-12 13:5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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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介
3.心海舟,心海灯心海沉浮,长风破浪。轻舟为引,警灯长明。“无知小儿,还敢回来见我!” 调和之神刚见到你便出口相斥,模模糊糊的五官在周身的火焰映照之下更加朦胧。“调和这林根寨本不是凡人责任,你偏要插手管 ...

3.心海舟,心海灯
心海沉浮,长风破浪。轻舟为引,警灯长明。

“无知小儿,还敢回来见我!”
调和之神刚见到你便出口相斥,模模糊糊的五官在周身的火焰映照之下更加朦胧。
“调和这林根寨本不是凡人责任,你偏要插手管事。自作主张倒也罢了,偏偏还两面三刀。”
“本来杀虐已嫌太过大伤天和,你一去反而断送更多性命。”

“小子,你……你真是气煞我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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倾颓周身的火焰如同它的怒气,熊熊燃烧。
你想简单地将情况说明,话到嘴边却发觉事情实在千丝万缕,只得从头说起。

你静静述说着自己的往事。
母亲的惨死,父亲的异变;孤独的童年,杀戮的人生……仿佛时光流转,又将这坎坷的二十几年重走一遍,心中酸甜苦辣五味夹杂。

“原来如此,你也是经历了一番挣扎啊……”
倾颓听罢怒气收敛,流动的火焰此时柔和似水。
“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。世间无完物,众生在轮回中走一遭,大都懵懂而过,黑白难辨。年轻人,虽然我不能理解你,但我可以原谅你……”

“至于你所寻求的超脱,我也帮不上什么。画地为牢的自缚之事,只有自己走出来,才能重获清明。如果始终放不下心中名利,摆脱不了尘世的是非纠葛,恩怨情仇,那你永远也无法释然。”

“这就是身为人的局限呀!”倾颓轻叹一声,意味深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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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你一言不发,他又柔声说道:“此事已了,不要再插手雷泽人蛙之间的恩怨。”
“年轻人,你说无咎曾送你两件渡越心海的宝物。拿来,让我替你施法一番,指引你前路所在。”

你将心海灯与心海舟交予倾颓。两物在他手中化作青、红两道光束,在你前方欲领你前行。
你再望一眼调和神,对方微笑着点点头。
道谢一声,你朝着幽光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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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光在社宅檐下消失,你正疑惑不解,房中传出一个老妪夹着咳嗽声的话语。

“善财啊……咳。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洗脚进食这类事情娘自己可以来……咳咳。”
“你每天在外奔波,回到家来还要亲自做这做那,要注意身体啊……咳,别累着。”

“没事的,娘。善财不累。爹爹患病无钱就医,撒手人寰,您一个人日夜劳作,拼命把善财拉扯大的时候,善财就在心里暗暗起誓,只要有一口气在,就绝不会让你再受穷困之苦。”

昏暗的油灯下,社善财半蹲着他那臃肿的身躯,小心翼翼地帮以白发夫人擦拭脚背。上等的衣料拖在地上,沾满灰尘。

“这麽多年,善财忍辱负重,从最低层做起,终于能谋得一席之地。只要能让您颐养天年,不输这雷泽任何一位老者,善财再苦再累也值得。至于一边陪娘聊天一边帮娘做这些小事,那是孩儿觉得最快乐的时候。”

“娘的好儿子……咳。现在咱们的日子过得好了,其他人还在水深火热中,咱们不能光想着自己呀……咳……能帮多少就帮多少……咳咳。”

“知道了,娘亲。明日又到了发粮济贫的日子。善财一定亲自去监督,保证每碗粮食都发到灾民的手中。
“娘亲,孩儿等会再帮您煎份药去……您这咳嗽都拖了好些天了……”

……

随着红光越走越远,社善财同他母亲的对话也越来越模糊,最后被夜风吹散。

奸诈的社善财,孝顺的社善财。究竟那个才是真正的他,又或许两者都是?

红光带你来到长股族妇孺们栖息的居所,这儿远离人蛙的纷争,自成一片天地。
小蛙们在池边嬉戏打闹,母蛙们唱着奇异的歌,老蛙在花香中半梦半醒……它们有的或许还不知道亲人的死讯,都是一副安乐幸福的模样。

你重回这一场杀戮的初始之地,心中有什么渐渐清晰。

轩辕十年七月七日。
雷泽温暖的曙光中,你取下背上的白虹,将它投入广阔无垠的泥沼里。头也不回向前走去。

4.尾声

很久以后,人们开始传言弈剑听雨阁少主在雷泽除妖的途中战死,临死之前以一人之力挑平长股蛙妖的巢穴,何等壮烈英勇。

燕丘纷扬的柳絮中,有一名少年骑马缓行。
衣袂翻飞,银发轻裘。

(4.7 全文完)

人亦物的故事是琉佾为一个认为曾经有可能成为经典的国产网游“天下贰”所编。
故事取材于游戏中雷泽门前的一系列任务。
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任务,它让琉佾有许多想法和思考。
写这篇“人亦物”也正是想通过故事的形式把这些想法记录下来。
看完官方论坛上一位ID为“梦回红楼”的版友的留言。
原文如下:
“终于写完了,也终于看玩了全文......
不过看了结尾却有点失望,感觉主角好像在逃避什么的........不错,坐无咎说的没错。不过他终究是修炼多年。其实早已经脱离红尘。所以说他能站在旁观者的位置看待一切事情.
不过我们终究是人........是一个个生活在红尘中的有血有肉的人。当主角面对自己母亲的惨死(我看到这一段及其心痛),做为人子怎么不心痛欲裂,又怎么能不为自己的母亲报仇.......如果他连这个都可以放下,那么我只能说他的确有修仙的资格了。
......其实我也不是希望主角一味的杀戮,只是感觉他不应该这样逃避而已。”
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东西没说清楚。有必要解释一下。
“可能是琉佾的表达能力有限。
其实结局想表达的并不是逃避。
安排主角GG丢掉白虹剑,只是为了让他告别,与过去不堪的人生告别,与一味的杀戮告别。
人不能总生活在过去的阴影中,如果他死抠着回忆不放,他永远也无法从从往事中走出来,开始一段新人生。
他的本性中一直有一份对生命的敬畏。但身为弈剑听雨阁少主的他无法摆脱降妖除魔的责任,即便那个所谓的“妖”罪不至死;身为人子的他,也无法不报杀母之仇,这又是他心中的另一个枷锁。
他热爱生命珍惜生命,可是又无法不亲手毁掉一条条性命。
因此自锁妖塔一战之后,他已经无法感受到快乐。
不得不违背本心而产生的痛苦让他一直备受煎熬。

雷泽之行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劫,从另一个角度来讲,又是一个难得的机遇。
社善财、社若惕、坐千岁、坐无敌、坐无咎……
在与这些人和妖的交往中,他看到了很多,了解了许多。
孰正孰邪,孰善孰恶,实在不是那么容易判断的事。
社善财财迷心窍,奸诈狡猾。但他性格的扭曲自有其原因。
坐无咎超然世外,但它是否又真的像它表现出来的那样完美?
世无完物,人无完人。
这一切的一切使他不得不思考,不得不反省。最终无法再像之前一样,继续无心地杀下去。

止戈为武,仁义为侠。
琉佾心中的侠,并不在于他的力量有多强大,也不在于他的修为胜过多少人。而在于他是否有一颗侠义之心,是否愿做或许在他人眼中十分傻气的侠义之举,并且无怨无悔。

一直很喜欢看武侠小说,看金戈铁马、快意恩仇。
但对于许多武侠小说,总觉得里面少了些什么,或许就是对生命的尊重。
可能是琉佾的思维很奇怪,有的时候明明是看到书中的主角在怎样奋勇杀敌,偏偏脑子会想到,当被他一剑或一刀杀掉的人的亲朋戚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,将有何反应。
总觉得止戈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,而以武力取胜只能是不得以的最后选择。

或许可以这么说吧,主角GG最后的选择看似是在逃避。其实恰恰相反,这正是他正视生活正、视人生的开始。
他丢弃了手中的剑,却将选择以另外一种方式继续他的江湖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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